送气工跟我们擦肩而过，你知道他们在想什么？
家乡许多人以送气为生，送一瓶家用液化气毛利二三十元，夫妻守着一个送气点，一个月送1000瓶气上下，毛利两三万元，除去店租和日常开销后，一年攒下十万八万，也算一门不错的营生。
小田在武汉送气许多年，买了房子安居下来，年初却转了家乡武汉的送气点去成都接手一个送气点，说武汉送气工不好做了，因为从外省回武汉的送气工多了，竞争越来越大。
4月份联系他时，他正在成都送气。
惦记着小田的送气营生，知道背后连着一个群体的生计，跟他有一次深聊，却发现家乡送气工正在辗转逃离，部分人正谋求转型。
“各地送气市场都差不多”
我:现在成都送气营生怎样？家里就你一个人在成都吗？
小田:早就回来了，在成都干了二个月。
我:成都送气不好做吗？
小田:送气不好搞了，各地送气市场都差不多。
我:全国送气市场什么形势？
小田:市场竞争、监管制度和行情，大不如从前了。
我：哪些地方相对好做一点？
小田：我今年去过广西，去过成都，去过三亚，去过郑州，都不好做，武汉还稍微好做一点。昆明、大理、红河、瑞丽都不行，送餐馆一瓶只有10几块毛利。以前柳州送气行情是最好的，今年也不行了。
“武汉送一瓶气只赚10块钱”
我：现在武汉送气行情怎样？
小田:前几天批发一瓶家用气差不多85块钱，零售只能卖一百，有的连一百也没有。
我：武汉送气利润空间缩小，主要是什么原因？
小田：原因很多，武汉送气利润小了，还是进价一路飙升，但卖价始终涨上不去，价格高了没人要。现在餐饮行业也不好做，老板都要算经济账，有些送气工几块钱利润都送，你说几块钱能买什么东西？！
我：这些年送气行业毕竟利润相对较高，送气行业做不下去，还能做什么？
小田：很多送气工转行了。
我：转行做什么？
小田：有的在开送水店，有的开冷藏车，有的开快递站，有的打工去了，像送外卖的，抓得紧的话，一个月能赚万把块钱，送气点一个月不一定能赚1万块钱。
我：村里送气工转行做什么？
小田：小华把昆明的2个送气点转了，不好做转出去的，第一个点做了3个月，后一个点做了一年，现在回武汉买个货车给人拖快递。听他兄弟说，开货车比上班强一点，混着呢。小涛不送气了，先是开滴滴，后来送气的老舅在送气的地方开了个面馆，生意还不错，他就给老舅的面馆帮忙。
“以后或许不会干送气这个行业了”
我:你有什么打算？
小田：我认为，往后想靠扛煤气致富几乎是不可能的，我以后或许不会干送气这个行业了。
我：不做送气营生的话，准备改做什么？工作好找吗？
小田：我马上要在武汉上班了，工作已经找到了，安心上班就行，以后不会再出门了。
我：找的什么工作？待遇怎么样？
小田：有个同学在武汉安装电动晒衣架，装得蛮好，他说一天毛钱五六百块，因为疫情后工价涨了，疫情前装一台赚30块钱，今年装一台赚60块钱，吃得亏的话，一天能赚大几百块钱。
同学说，我装会了的话，一天能赚500块毛钱。他说我这么大年纪，还到处跑么事，就跟着他混一下算了。他说公司安装工分区域作业，他准备跟公司说一下，让我就近留在汉口做。
我：什么时候上班？
小田：同学今天给我电话，催我快点去上班。只是武汉还有防疫，我想稳两三天。电瓶车、工具我都买了，这份工作不需要什么投资。
我：你会电动晒衣架安装吗？
小田：先去学半个月，同学说学个十天半月就会了，就可以自己搞了。
2021-08-28